【子川】再拾年、亏欠20
ooc 设定小川重生
2011年6月，德国各大新闻媒体和网络社交平台争相报道了一件影响极其恶劣的校园霸凌事件，由于事件发生时的特殊性，最后由教育部直接出面。此事社会关注度极高，而事件起因，要从五日前说起。
教育部每年都会有领导下到各个学校检查，通常会跟随电视台新闻采访的记者，教育部今年特别为一些正在升学期内困扰的学生和家长们开通了网络直播，同时也做到宣传校园的目的。检查从五月初开始，五日前，某所文理中学正是最后一站。
起初，新闻采访，领导视察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领导与校长和教师们在办公楼会议室里探讨教育问题，电视台转播正常，网络也在实时直播，而事情就发生在中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
其中一台转播的摄像机正对着某位教育部领导，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网络直播的评论区热闹非凡。
——你们快看！后面！
——我也看见了？！天啊！
——外面！外面那棵树下！
——我也看见了，还以为眼花了……
——那个学生被打的好惨，学校没人管吗？
——怎么回事？教育部检查就是这么检查的？这所学校太恐怖……
……
等到终于有人意识到出事时，直播间立即断掉了那台机器，可无论如何补救，事情已经在网络发酵起来。
直播视频被人截取了不到一分钟的片段放大，在某位领导身后的窗口，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群学生正在霸凌一个人，其中一个孩子正挥舞着棍子打向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此视频开始在网络上疯狂转载，到了晚间，突然出现某位家长在线发文，指使同学打人的孩子是当地某个位高权重的领导的小儿子，将他在小学时期霸凌同学的事情也曝光出来，同时还附上孩子被同学打伤的医院相关证明。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群众纷纷开始声讨，事情愈演愈烈，相当于证人的教育部当晚就发文表示会彻查此事，并要求涉事学校暂时停课整顿。
事情到这里只是开始，第二日便有人举着大字报在教育部门口的街道上游行，呼吁国家关注校园霸凌。另一边，涉事学校虽然停课，但许多新闻记者和网络人士纷纷跑去现场实地报道，更有甚者翻墙跳进学校，直播此次事件的发生地，如此一来，又被他们挖出了一件大事，校园藏毒。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取了醒目的标题发布在网络上，警方第一时间介入调查，发现所谓藏毒是大麻一类的，暂时把这件不实的新闻压了下去，并惩治了几个造谣的人。官方一边追查一边辟谣，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第五天，正式的调查结果才对外公布，就在这日，美茵河畔新开的咖啡馆内，林本川坐在二楼窗边最里面的位置摆弄着电脑，屏幕上是对这次霸凌事件的调查结果，直到读完整篇文章，眉头依旧紧锁。
正对面的桌子坐下一人，林本川抬眼望去，是身着运动装带着耳机的Erich。服务生端了一杯咖啡递给Erich随即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Erich才回过头看向林本川。
Erich端着咖啡坐到林本川对面，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事情过了五天，林本川还是有些后怕，眼神飘向楼梯的位置，“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不过好在问题都解决了。”
“这要看你的对手是什么人，用你们中国话讲，叫出奇制胜。”林本川回头看他，俩人相视一笑。
“你确定他已经走了？我还是有些……”
“你可以完全放心，我是亲眼看他上的飞机，他父亲动作真快，还没等新闻报道，第一时间就安排他出国了。我相信，不久他父亲就会对外宣布，自己小儿子完全没有参与此事，他一直在国外读书，他是被媒体冤枉的！”Erich无奈摇头。
听对方说着，林本川心中升起一团怒气，忍不住低吼，“可是学校那么多学生和老师都见过他，怎么可能骗过所有人？”
“你要知道，这件事无论怎么处理，官方第一件事就是保护未成年人，这对他们有利。而且只要证明Markus一直在国外就行了，到了他父亲这个位置，有些事情便很好解决，你明白的。”
林本川喟然长叹，心中无比赞同。
合上面前的电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到对方面前，“上次答应的尾款，都在这里了，密码跟之前一样，这次多亏您了。”
Erich伸手接过，并没有太多客套，将卡揣进口袋时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林本川，“我们的计划是你去引Markus到那里，最后怎么变成Jed了？他现在怎么样？”
“这……说来话长。”
在与Erich开完会后，按照计划林本川依旧时不时惹怒一下作为猎物的Markus，保持他的愤怒。林本川自认做得很好，直到领导来的那日。清晨刚进校园，林本川再次找机会去激怒Markus，为了稍后的计划做足了准备，没想到却在赶去‘事发地点’时耽搁了。
课间，林本川装好书包放在一旁，偷偷用眼角余光向后看去，Markus跟几个人聊得正嗨，他拍拍一旁的林季子，让他一会去教室等自己，他先出去一下。
林季子定睛瞧着他良久，才缓缓点头答应。
揉了揉林季子稍长的头发，视线里Markus他们已经出了教室，林本川也起身向后门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林季子起身坐到林本川的位置，笑着拍了拍前座的女生。
……
跟在Markus后面，林本川一颗悬着的心在疯狂跳动，手心也渗出了汗。今日有高级领导来，安保工作格外严格，保镖队长的手下也没能混进来。林本川想着没进来也好，毕竟这次，就是让Markus得手。
看了眼时间，与原定的时间早了十五分钟。林本川远远望着，暗自加油打气，正准备上前仔细瞧瞧，突然被人一拽，险些撞到墙上。
“哎呦，你……”林本川定睛一看，是自己前座女生Petra，“你……你拉我干嘛？”
Petra不禁嗤笑，“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惊魂未定，林本川平复思绪想豁达一些说没事，猛然间发觉Markus他们不见了，赶忙道：“没关系，我还有事，就……”
“哎！你等等。”
手臂再次被拉住，林本川有些疑惑，对方解释道：“是老师叫我来找你，跟我走吧。”
“老师找我？现在？”
Petra点点头。
林本川看了眼时间，又望向几人消失的地方，“稍等一会……”
“不行！急事，不然我刚刚为什么拉住你。”说着，再次抓紧林本川的手臂，半拖着往回走。“你要有事就快点跟我去，早去早解决。”
确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林本川无奈之余只能跟着她走了，想着无论如何必须十分钟之内搞定。
Markus众人围在一起聊着天，几个学长从一处隐秘的位置拿出搀着大麻的香烟，一时间这个阴凉的角落烟雾缭绕。林季子站在两栋楼中间的位置向不远处看去，深吸一口气向那个角落靠近。
最先发现他的是站在墙角小便的一个人，那人正在释放自我，突然被一个黑影吓到，不禁一惊差点溅到自己鞋上。他的一声尖叫，成功吸引了角落里的所有人。
“md！谁给你胆子到这来的，吓老子一跳。”那人穿好裤子手指着林季子。
林季子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开那人上厕所没洗的手，转头看向他身后的那群人。
Markus从中走出来，站到林季子跟前，“怎么，今天有胆子一个人？你的宝贝哥哥没陪着你？”
众人一哄而笑。
“想不到你这么喜欢我哥，刚见不到他就想他了吗？对不起，他好像不喜欢你，请不要自作多情。”林季子抱着手臂嘲笑道。
Markus听得离谱，身后居然还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瞪眼回头看看是哪个丢人的东西，人还没找到，对面的林季子接着说。
“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跟你说过，离他远一点。”
围观群众忍不住插嘴道：“你吃错药了吧，你脑子都是……”
Markus挥挥手打断他，“我也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就一个优点，记仇。”
“哈，猴子永远是猴子，披着一层皮也装不了百兽之王，今天这么多领导在，你还想像上次一样动手可能吗？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说完，林季子甩给对方一个白眼，便转回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前方三十米的一个老树，就是定好的地点。
每走一步，林季子的心脏的跳动就强烈一分，他不能回头去看Markus的情况，怕对方起疑心，一方面又担心他不会追上来，怕他这次依旧忍了。
——不会的，刚刚看他表情被气得不轻，按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忍着。可万一……万一他真的害怕今天来的领导们呢，万一有谁拦住他了呢？
想到这里，林季子觉得刚刚有些草率了，事情开始就不能半途而废，不然林本川这么长时间的计划就让自己给毁了，他准备折返回去，再想办法激怒Markus一次。刚停住脚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咚咚咚踏地的奔跑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飞踹。林季子整个人失控了，一个踉跄向前倒去，落地的刹那溅起地上一层灰尘。林季子只觉喉咙一阵腥甜，脊椎酸痛，像是骨头裂开一般，那一瞬间连疼都喊不出来。
“你不是很牛吗？站起来啊。”不知谁喊了一句。
手掌撑在地上艰难地支起身，那群人已经将他包围起来，林季子不敢回应，怕一张嘴翻腾的胃里就会有东西要冲出来，他抿着嘴看向Markus，看他一点一点靠近，林季子突然紧张起来。
——不行，不是这里，还差一点……
林季子瞥向不远处的大树，刚要站起来又被人踢了一脚，恰好踢在腿弯处，扑通一声，林季子的膝盖重重地撞向地面。痛感传达到了每一个神经，林季子只能不断用鼻子用力吸气，让自己不至于疼晕过去。
Markus上前，一只脚踩住林季子的小腿，林季子紧咬牙齿，强迫自己忍住不吭声。
“给你个教训，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Markus说完抬起脚，带着诡异地笑容，“学霸别耽误上课哦，我们先走了。”
Markus此刻是理智的，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即便林季子如此挑衅，他也会忍一忍的，可他低估了林季子。
感觉周围的人逐渐散去，林季子这才清醒过来，不行，不能让他们走！
“喂！你就这么点本事吗？”林季子咬牙挣扎着站起来，拖着刺痛的半条腿想要追上去，走在Markus旁边的一个人想继续教训林季子，被Markus一把拽住，林季子见他没反应，继续叫嚣，“打个架还要靠别人，果然，脑子不好使不止学习不好，连打架都不会，我开始还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跟着你？后来我懂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狗仗人势。”
说话间，林季子一步一顿地穿过人群站到Markus面前，他靠近对方，轻声道：“你只是一个躲在别人背后的胆小鬼，装什么老大，没有你家里撑腰，你连狗都不如……”
最后一个字说完，林季子侧脸偷瞄一眼对方的反应，感觉这家伙上钩了，用尽全身力气向他身后的大树挪去。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没人出声。Markus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林季子说完话与他擦肩而过，眼中的怒火再也藏不住，他双拳紧握，转身看着眼前一瘸一拐的人，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顺手抽走旁边人手中的棍子，大步冲上去，抡圆了胳膊，对着林季子的后背就是一棍。
被彻底激怒的一瞬间是控制不住情绪的，Markus也没想到，一棍子下去，直接将林季子打到面前的树干上，后面众人一阵惊呼，只见林季子吐出一口鲜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树干皲裂的缝隙缓慢地流淌下来。
“既然你这么想挨打，今天我就满足你！”
Markus手中的棍子抵着林季子的额头，在他恍惚间突然抽走，有些发蒙的林季子忽然感受到一股劲风直逼太阳穴的位置，本能地抬手去挡。
嘭！
林季子只觉得手臂这下估计也伤得不轻，还好是左手。没等他庆幸完，那群围观的人也跟了过来，半眯着模糊的眼睛，似乎有两个人向他靠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二人拧着手臂从地上楸起，二人一左一右，令他动弹不得。
Markus活动着肩膀，做了一个打棒球的姿势，棍子撕破无形的空气直冲过来，正中林季子的腹部。
“唔……”林季子痛的一阵痉挛，他忍着剧痛拼命地晃动身体，想挣脱束缚。
Markus显然没有尽兴，不满地指责架着林季子的两个人，“给我扶好！”紧接着又摆起姿势，嘴角忍不住笑起来。
接近昏迷的林季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他现在已经分辨不出身体哪里最痛，仿佛这具身体变成了一副躯壳，只剩下大脑还残留着一丝意识。
在第三棍落下前，他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他听见了林本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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